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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云】镜像残像

唯一一篇没有放出来的中篇骸云【笑

骸云我们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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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走在小道上,四周没有一个人。他发现自己只穿着衬衫,也没有拿着浮萍拐。周围没有一点颜色,是全白的。云雀停下脚步,举起了自己的手看了看,应该是在梦里。人类有时是会发觉自己正处在梦中,却无法醒来,就像现在这样。云雀重新抬脚,缓缓向前走去,他有些好奇,这个奇怪的梦会给他带来什么。

           整个白色空间,只有云雀的皮鞋发出的响声。走了许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这让云雀开始变得焦躁,他开始加快脚步,一点点,一点点的加快,最终开始跑了起来。云雀不能确信自己是否是在向前走,在这个看不出前后左右的白色空间里,或许自己只是在原地旋转……

           突然,一扇门出现在云雀的眼前。云雀跑到门前停了下来,他双手撑着门,弯腰开始喘气,他估摸着自己跑了近十分钟吧,再怎么体力狂人,还是会有些喘的。

           消停一会儿之后,云雀打开了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全白的房间,没有窗户,没有家具,只有一面落地镜。落地镜清楚的照出了云雀现在的摸样,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单手握着门把手。云雀渐渐向镜子走去,“碰”的一声,门关上了,下一秒门消失了,云雀惊讶的转过身,同时发现刚才的墙也不见了。云雀皱着眉头,重新转身回来,面对着镜子。镜子没有什么玄机,是单面镜,云雀诧异的走近,镜子也只是映出了他一个人的姿态。

    下一秒,云雀听到了熟悉但诡异的笑声,是六道骸的,他确信。云雀顿时变得十分生气,原来这一切都是某人的恶作剧,简直莫名其妙。

    再看镜子的时候,云雀发现骸出现在自己的背后,笑的很温和,他也穿着白衬衫,是与云雀相同的衣服。云雀猛的转身想要揍六道骸,却发现自己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云雀顿时慌了神。云雀再次转身,重新面对镜子,却发现不见了骸的踪影。不可能,刚才骸的剪影是这么的清晰,云雀感受到了骸的气息,就在自己身边。

    云雀双手抓着镜子的边缘,他努力的看着镜子里面,依旧是自己的摸样,却开始发生变化。镜子里映出来的自己渐渐改变,头发的颜色开始变成蓝色,下巴长了些,眼睛变成了蓝色与红色……镜子里映出来的不再是云雀自己,而是六道骸。他与云雀做着相同的动作,都是用双手紧紧握着镜子的边缘,却有着不一样的表情。

六道骸依旧很温和的笑着,而云雀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不怎么温和。

“你……”云雀开口,他皱着眉头说,“别玩这种恶作剧,有什么意思,骸。”

“并没有啊,恭弥。”镜子里六道骸的手一点点收了起来,他没有再用手扶着镜子的边缘,而是直直的站着,单手贴着镜面,一点点,一点点的穿透了镜面,触摸到了云雀的脸颊……是那种冰冷的温度。

“我就是你啊,云雀恭弥……”    

 

张开眼睛的时候,云雀是喘着气的。他猛的坐起身,单手扶着额头——已是汗津津的了。或许已经有十多年,云雀恭弥都没有做恶梦了。而这个梦,其实并不算是恶梦,前提是这只是六道骸的幻术搞的鬼的话。

           但是,云雀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黑色西装。他轻笑,因为他知道这次必定不是六道骸搞的鬼。

闹钟的指针指向六点三十分的样子,还有四个小时,就是六道骸葬礼的时间。

           某个混蛋,已经死了一个星期了。

 

>>> 

           云雀恭弥想说,其实他根本不想来参加这要命的葬礼,人多的要命。云雀他可没有天真的认为所有来参加葬礼的人都是六道骸的亲友或是熟人,估计仇人倒是不少。应该都是来看究竟谁是新的雾之守护者吧。云雀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独自想着。真是一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葬礼,让他觉得格外心烦。

           在牧师简短的悼词之后,六道骸的棺木被黑压压的土给埋上了。然后是泽田纲吉的发言,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雾之守护者的指环交给库洛姆——这个姑娘本来就是二分之一雾之守护者,在没有了六道骸幻术支持之下,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来维持生命,所以雾守的职位非她莫属了。

           云雀从头到尾只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么的无聊。他对于六道骸的死到现在依旧无法完全接受。前一秒还商讨着谁先杀掉薇安家族的boss,下一秒人就倒在了满是烟雾的房间里。若是因为满房间的烟雾都是毒气,那云雀自己为什么没有死,况且,敌对的boss是云雀杀的,而且一点中毒的迹象也没有。云雀也是。

           唯一中毒身亡的只有六道骸,在那个奇怪的,充满烟雾的房间里。

           云雀只记得自己在杀死薇安家族的boss以后就昏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并盛医院,他是那个房间里唯一幸存的人。奇怪的是,云雀没有昏迷前的记忆,他甚至只是模糊的记得,似乎是自己杀死了对方的boss,可是用的方式确实六道骸惯用的方式——薇安家族的boss是死在三叉戟之下的,而握着三叉戟的人,是云雀恭弥。

           这一切奇怪的现象,只有一种解释方法,那就是云雀在看到六道骸死了以后情绪暴走,直接拿起三叉戟杀死了薇安家族的boss,之后不明不白的就昏迷了——这种事情发生在普通人身上很正常,在情绪过度激动以后,昏迷什么。只是,这件事若是发生在云雀恭弥身上,就有够诡异的了。

           当然本人也觉得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现在的现实就是这样,云雀恭弥莫名其妙的昏倒了,六道骸不明不白的死了。

           当有人问起云雀恭弥的感受的时候,他只是不屑的回答说,“因为我比他强,所以我只是昏迷了,而他死了。”但谁都知道,最无法释怀六道骸的死的人,就是云雀恭弥,这一点其实云雀自己也清楚,但他永远也不愿意承认罢了。

           要不然云雀也不会天天做名叫“六道骸”的噩梦了。

 

           云雀管那个奇怪的梦叫“镜像六道骸”。

已经是第七天了,云雀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那个白色的大房间,巨大的落地镜,以及镜子里面骇人的六道骸的面孔。云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用骇人这个词来形容镜子里的骸,他明明有着与往常一样的表情,却会给云雀恭弥带来莫名的恐惧感。这种感觉,就像是以前六道骸制造的幻术空间带给云雀恭弥的感受一样——六道骸似乎很清楚云雀害怕些什么,所以他总是会制造一些在常人看来安静祥和的场景,在云雀恭弥看来却充满违和感与恐惧感的空间,然后侵入云雀的梦中,带着云雀去那里散步,美曰其名,增加情调。为此云雀恭弥不知道砸烂了六道骸的办公室多少次。

           而会制造这样的空间的人已经死了,本来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可是,它却发生了。每日都惊悸忧思的云雀恭弥开始烦躁,他开始质疑六道骸的生死。云雀开始觉得,六道骸根本没有死,他只是用了附身的力量逃到了其他的地方,然后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云雀恭弥,六道骸他还活着。

           因为只有云雀知道,只有他知道。

           于是云雀开始悄悄的调查六道骸的下落。云雀使用了所有曾经六道骸与他联系过的方法尝试着联系骸,可是没有回应。当然云雀也没有收到任何可能是六道骸发来的消息。除了那个奇怪的梦。

           梦依旧再持续着,依旧是巨大的白色空间,除了向前奔跑,什么都做不了。白色的门,白色的房间,巨大的镜子,六道骸的脸……可是,到第九天的时候,“镜像六道骸”的梦变了,镜子里的六道骸说话了。

极度恐惧的云雀恭弥怎样也无法醒来,他只是被迫的停留在那个空间里,与六道骸对视着。这时,骸的表情变了,他双手撑着镜子的边缘,轻轻的对着有些警戒的云雀恭弥说,“我就在你的身边。”

云雀挣开了眼睛,他突然觉得这个梦没有这么可怕了。这或许是六道骸给云雀恭弥传递讯息的方式,这次的信息是“在自己的身边”。云雀继续等待会变长的梦,同时也开始调查自己身边的人。

无论是与自己接触最多的草壁哲矢,还是已经好几年没有打过照面的桔梗,云雀恭弥都没有发现任何与六道骸相关的人。那六道骸的那句“我在你身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或者是,他还没有出现?

思考这些问题让云雀恭弥变得更加烦躁,他开始变得像过去的他,看人不爽就咬杀,完全不给个理由,这他的部下怨声载道,却也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一封任务书从西西里送到了云雀恭弥的手里,是一个简单的歼灭任务,与上一个出现状况的任务一样,只可惜这次云雀没了搭档。

           烦躁的云雀干脆借用任务来发泄。结果无聊的任务反而加重了云雀的烦躁,看着随随便便就被收拾掉的杂兵们,云雀恭弥期望他们的boss能稍微有点儿乐趣。

           推开门的时候,巨大的落地镜映入云雀的眼中,这让他感到不快,毕竟这面东西现在天天出现在云雀的梦中。他没有放多少精力在房间的装修与布置上,反正这里的主人马上就要成为他的拐下魂了。

           毫无战斗力的boss,云雀恭弥花了几分钟便处理掉了。走的时候,云雀驻足在镜子前面。镜子里的云雀恭弥,依旧是往常的摸样,黑色的短发,上挑的凤眼,白皙的皮肤,黑色的西装与银色的拐子上沾满了敌人的血液——这一切都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情了,云雀只是觉得身上的血迹清洗起来非常麻烦而已,仅仅如此。

           云雀侧身站着,他看着镜子。若是以前的话,门口会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花哨男人,他一定会靠着墙,双手环在胸前,笑着对云雀说又没有自己出场的机会。云雀恭弥闭了闭眼,他甩了甩头,再睁眼的时候,镜子里映出了第二人的身影。他靠着墙,环着手,在微笑——

云雀猛的回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竟然是幻视,云雀低下头,他讽刺的笑了笑,再次抬头看向镜子。嘭的一声,云雀昏倒在了镜子面前,再一次,没有理由的。

 

           云雀又是在医院醒来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白色的天花板映在眼前,呈现出刚才看到的画面——视觉残留很多时候让人觉得非常恐惧,云雀默默地闭了闭眼,等医生护士检查一番,这样自己就可以回日本了。

           只是泽田纲吉这家伙还不放人,在医生护士们一通折腾后,泽田纲吉带着略严肃的表情坐在云雀的床边——他从不用这样的表情面对云雀恭弥。

           “我知道云雀学长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人,我就直说了。”泽田纲吉他直直的看着云雀的侧脸,“你能解释一下这次你晕倒的原因吗。”

           云雀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直视着泽田纲吉的眼睛,“哇哦,你敢质问我了吗,泽田纲吉。”云雀眯了眯眼睛,他不准备透露任何关于自己的事,“医生怎么说,说我没事是吗,那不就好了。”云雀将头转了回来,闭上眼睛靠在床上。

           “好吧,我换一种问法……”泽田纲吉也眯起了眼睛,“云雀学长,你为什么要默默调查骸的下落?”

           “是谁说的?”云雀猛的坐了起来,云雀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有在寻找六道骸的事情,泽田纲吉是怎么察觉的……难不成六道骸也联系了泽田纲吉?

           “没有谁说,是我自己猜的……我是这么觉得,毕竟你不会这么轻易的接受骸死这件事,还有你忘记了?我有超直感。”泽田纲吉笑着站起身,他走到门口,转身看着若有所思的云雀,“正因为我有超直感,所以我想告诉你……云雀学长。骸真的死了,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云雀注视着离开的泽田纲吉,默默地勾起嘴角。之所以昏迷,并不是身体上的问题,只是云雀的意识进入了梦境之中而已。这次的梦,很长,却没有从头开始。在云雀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发现镜子本该是自己的身影变成了六道骸的,与自己一样的动作,却是不一样的表情。之后,场景换成了纯白色的空间与巨大的落地镜。

           云雀想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能做的就只是直直的看着镜子里的骸。骸笑着,伸手拉过一张椅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出现的椅子,骸坐了上去,云雀也跟着坐了上去。“坐下好说话,恭弥。”传到云雀耳朵里的,是骸的声音。

           “你……”云雀发现自己能够说话了,他皱着眉头,盯着镜子里的骸,“你不是死了吗……”“如果你认为我死了,那我就死了。你认为我活着,那我就是活的。”骸笑着摊手,“我会存在在这里,不就是你的意志吗。”

           “可笑,虽然我有雾属性的波动,也不至于能制造出幻术空间吧。”云雀眯起眼睛,“况且,这是个我根本无法控制的空间,反倒是你,可以轻易的操控它。”云雀不屑的笑了起来,“快说,你现在又躲在哪里看戏呢。”

           “我就在这里啊。”骸笑着歪了歪头,“我没有在什么地方,我就在这里。这是一个魔法,恭弥。”

           “魔法?难道不是幻术吗?”云雀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很诧异,骸却依旧在笑,“这是个魔法。我说过,只要你认为我活着,那我就活着。”

           对话结束以后,云雀便在医院醒来了。虽然云雀很不能理解,不过他还是得到了骸没有死的信息,或许这是他最后的力量,骸让他的意识留在了自己的梦境里——这并不是不可能的,戴蒙·斯佩多不也在肉体消亡之后又存活了百年么。这些幻术师的奇异,用正常人的思维是不能理解的。云雀想着,笑着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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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三天,泽田纲吉又找了一个奇怪的医生来给云雀看病,云雀觉得很奇怪,但也没有拒绝。那个医生没有为云雀做任何身体上的检查,只是一个劲儿的跟他说话,本来就沉默寡言的云雀觉得很是不耐烦,心不在焉的,有的没的的回答着医生,说出的答案也没有多想,反正就是非常的随意。

           之后那个医生与泽田纲吉都没有再出现了,云雀在一周后回了日本。出任务加上在医院的时间,云雀大概离开日本快一个月,风纪财团那边积攒了好多好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云雀婉拒了泽田纲吉请他留在西西里的提议,顺便一次性回绝掉了半年份的任务。“不要再让我做那些无聊的任务了,彭格列应该没有缺人手到这个地步吧。”

           在那之后,云雀便再没有做那个奇怪的梦,骸也没有再出现,就好像那一切不过都是云雀恭弥的一场梦,云雀也没有多想,只是每天做着自己平时做的事情罢了。云雀偶尔会在看到镜子的时候发呆,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眯着眼睛,看看镜子里的人像会不会变成另一个摸样——一次都没有。

或许这不过是自己的梦罢了,某一日看着镜子的云雀,默默的想着。他轻笑了一下,用水洗了洗脸,准备离开厕所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好过分啊,如果连你都认为我死了,那我就真的死了哦,恭弥。”镜子里的人变了样,变成了六道骸,他并没有带着和善的笑,而是那种凶狠的表情,他的双手紧紧的抓着镜子的边缘,狠狠的盯着站在镜子外面的,有些发愣的云雀,“随随便便的把人家造了出来,又想轻易把我抹杀掉吗,不可以这么自私哦,恭弥……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忘记我呢,恩?”

           云雀说不出一句话,他只能错愕的盯着镜子里的人。骸不应该只是存在于自己的梦境中吗,怎么跑到现实中来了,还是说,骸其实是存在于镜子中的世界……真是无稽之谈。云雀不是孩子,这种“镜子里还有一个世界”的童话故事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可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应该用什么来解释呢?难道真的如骸所说,是一场魔法吗?

           “是哦,你为什么不相信呢,恭弥,这就是魔法啊。”骸离镜子好近好近,似乎都要能够穿过镜子触碰到云雀似的,“这是一场,只有你我才能拥有的魔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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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很不寻常,云雀恭弥开始随身携带镜子。他会时常打开镜子,偶尔会自言自语,但更多的时候都只是盯着镜子看,看的十分的入神,甚至连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云雀都没能察觉。

           “恭先生从前并不爱照镜子的,可是现在却……”草壁哲矢跟诧异的从意大利飞来看云雀的迪诺说,“恭先生最近变得很奇怪,有的时候说起话来竟然像是六道骸在说话,而且还总是会自言自语,要不然就是盯着镜子看,什么不做。你说,恭先生这是怎么了?”

           “额,这我也说不清啦……说话像骸,这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嘛,或许是以前骸在,所以你不觉得,现在只剩下恭弥一个人了,反而变得明显了也说不定哦。”迪诺打哈哈似的摸了摸后脑的发,“我先进去咯,找恭弥有些事情。”说完,迪诺便向前走去。

           迪诺趁草壁不注意的事情,拐进了一个角落,他拿起手机,拨了号,对方很快就接起来了。“喂,是我。真的跟你说的一样……不过我还没有亲自去证实,是的,是的,是草壁说的……恩,毕竟……”迪诺小心翼翼的讲着电话,迎面走来的人让迪诺大吃一惊,“我等会儿跟你说,阿纲。”他快速用手捂住嘴,却也来不及了,还是被对方听见了。

           “你在跟泽田纲吉打电话?”云雀穿着和服,从迪诺的身边走过。“恩……是的,阿纲让我带一些特产回去,他说他很想念日本的食物。”迪诺将手机收了起来,走在云雀的身后,打量着云雀的穿着。

           很奇怪。

           云雀一向只穿黑色的和服,系着紫色的腰带,这回,他却穿着紫色的和服,上面还绣着樱花,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完全不是云雀的风格,倒像是骸的眼光,骸似乎很喜欢云雀穿这样的和服。“恭弥你不是只穿黑色和服的么……”

           “恩,你说衣服吗?”云雀停下脚步,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随意的耸了耸肩,轻笑着,“突然想穿这件了,很奇怪吗?”

           “额,并没有……”迪诺冲云雀摇了摇手,便悄悄的闪到一边,他再次拨通了刚才的电话,“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恭弥他也受到影响了,那该死的雾属性!”

           “可是,为什么会与骸有关而不是别人,不是那个人本人?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搞清楚这个,我想这个谜团永远也解不了。”泽田纲吉坐在椅子上,他举着手机,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恭弥他不是不记得了吗,那上哪儿去调查呢?”迪诺说。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问云雀学长就能得到答案了吧。”泽田纲吉笑着收了线,留下迪诺一个人一头雾水。

迪诺这次会到日本来,是接受了泽田纲吉的请求,“请迪诺先生去照看云雀学长,顺便也监视云雀学长。学长若是有什么异常,你就立即打电话给我。”这是泽田的原话,迪诺起初是很不解的,泽田纲吉并不准备告诉迪诺事实的真相,可在迪诺强烈而又坚决的拒绝之下,泽田纲吉才被迫说出了真相。

           打开抽屉的时候,里面躺着一份用意大利语写的疾病报告书,“云雀学长的常规身体检查报告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切有蹊跷,云雀学长不可能轻易的昏倒,所以我便找了精神科的医生来为学长做检查。”泽田纲吉从抽屉里拿出那份报告书,轻轻的打开,“结果我的直觉是正确的,学长……他根本没有察觉到,那个人根本不是骸。”

           “什么意思?”迪诺诧异的用双手撑着桌子,“骸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不要告诉我恭弥会天真的以为骸还活着,不愿意直面骸的死这种荒唐的事情。”

           “云雀学长本来是认为骸死了的,可是,当一件只有那个明明死了的人才能做得到的事情,天天发生在云雀学长的身边,他会怎么想?”泽田侧头,他没有看迪诺。“介于骸的性格与以前发生的事情,这次骸是假死也未曾可知啊。”

           “这么说,骸……”“骸死了,这一点请千万不要质疑。”泽田纲吉打断迪诺武断的回答,他看着思路混乱的迪诺,“迪诺先生,请不要被迷惑,或许会被迷惑的仅仅是学长而已。其实如果没有被迷惑的话,学长也不会……”泽田伸手,搭在迪诺的肩上,“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但最先需要做的是,让学长清楚的意识到,那个人不是骸,只是由他自己的意识制造出来的东西罢了。”

           迪诺震惊的表情直到现在还在泽田纲吉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本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最不可能发生的人身上。

           起风了,窗帘迎着风飘动着,桌上的文件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响,上面的意大利文,翻译过来的意思是。“云雀恭弥现已出现精神分裂早期的症状,由于本人没有丝毫的察觉,所以病情正在以非常可怕的趋势恶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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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雀的睡眠的时间变长了。虽然现实中的他也能跟骸交流,可这样比不上在梦境中来的方便与顺畅,醒着的时候的云雀总是不能很好的与骸交流。总有一些东西在妨碍他,自己的意识总是会让自己听不清骸在说些什么,又或者是迪诺与草壁哲矢的打扰。迪诺那个聒噪的人竟然拉着世川了平跑到自己的基地开什么酒会,让云雀一时间都断了与骸的联系。

           极度疲累的云雀,还没有走到白色大门之前就进入了深度睡眠,只是在他醒来的时候,他便发现自己躺在镜子面前,而原本只存在于镜子的人,正坐在他的身旁。“我最近好像可以从镜子里出来了呢,这下就有趣多了。”骸用手撑着头,他笑着看着刚刚醒来的云雀,“把你抱过来花了好大的精力哦,恭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

           原本还想多多戏弄一下云雀的骸,被迎面袭来的拐子吓到,立马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喂喂,怎么突然就开打啊。”

           “呵,我好想已经很久没有咬杀你了呢。”云雀恶狠狠的笑着,单手举着拐子,“既然你可以从镜子里出来了,就证明我可以咬杀你了吧。”

           “能不能消停一下啊,别看我这样子,要维持这个摸样,我可是很累的……况且。”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没有武器。”

           “你的三叉戟呢?”云雀诧异的问道,就算是以前实体化的骸,随意幻化出一把三叉戟也是很平常的事情,这次骸怎么被攻击了也只是向后退,没有反击,有些奇怪。

           “没有那种东西啦,我都说了我要维持这样的面貌已经很艰难,不过,如果你希望我有三叉戟的话,我想下回见到我的时候,我就应该会有了吧。”骸笑着,转身走向镜子,“我得回去休息了,你是不是该起床了啊。”说完话,骸的身影便消失了,留下云雀一个人在全白的空间里。

           云雀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天气特别的好,阳光照在了眼睛上,有些刺眼。总是天刚亮就醒来的云雀,还是头一回睡到了大中午。他不记得昨天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他只记得迪诺跟世川了平非常的吵,喝酒就算了,竟然还开始划拳,到后来自己的那些部下都也一起跑来参加划拳比赛,弄的云雀十分头疼。强烈的宿醉感让云雀觉得不怎么好受,可云雀记得自己并没有喝很多的酒,反倒是在梦里睡了很长的时间……

           “哦,云雀,你起来啦。”依旧是精神满满的世川了平,他穿着和服,迎面向云雀走来,“没想到你这么能喝啊,竟然还会划拳,你从哪里学会的啊,难不成是以前骸教你的?”

           “哎?”云雀被世川了平的话弄的一头雾水,只是最后那一句他更加不明所以,“骸教的,什么意思?”

           “额,以前我跟骸喝酒的时候,他说他很会划拳什么的,还说自己有着六个轮回的记忆什么的,他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也搞不清,不过他确实很会划拳啊……”世川了平没有多想,一股脑儿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给了云雀听。这下云雀算是真的愣住了,他猛地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跑去,留下世川了平在那儿摸不着头脑。

           “骸,这是怎么一回事。”云雀打开自己的衣柜,里面巨大的穿衣镜露了出来,“你快说话啊,就算睡了也给我起来。”

           “哎,怎么了恭弥。”镜子上映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骸穿着白衬衫,他正在揉着眼睛,“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是不是又附身到我的身体上了?我什么时候会划拳了!”云雀的语气有些凶,他眯着眼睛,直直的看着镜子里的人。

           “啊,你说这个啊。”镜子里的人笑着耸了耸肩,“因为我发现那是你不想做的事情啊,所以我就跑了出来,至于划拳么,阿嘞,原来我很会划拳啊……”镜子里的人正笑眯眯的打哈哈,趁云雀发货之前收起了玩闹的表情,“不要生气吗,恭弥,只要是你不想做的事情,就让我来代替吧,比如像是现在,你觉得厌烦的迪诺·加百罗涅来了呢……”

镜子里的人笑的有些诡异,他指了指门口,在云雀还没来得及关上衣柜的门的时候,迪诺便推门进来了。

“只要是你不愿意的事情,都让我来做好了。”镜子里的人突然消失了,他在云雀的耳边留下一句话。

           “恭弥……”

           “你好烦啊,谁允许你不敲门就进来的!”正如骸所说,此时的云雀非常厌烦迪诺,迪诺最近总是有事没事的在云雀的眼前晃,他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迪诺要赖在日本不回去,而且还格外的关心自己。

           “好吧,以后不会了……其实我敲了门啦,是恭弥一直都不理我,我才自己进来的。”迪诺又是那张笑嘻嘻的脸,让云雀觉得无比的讨厌,他关上衣柜,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找我什么事情?”

           “我们去逛庙会吧!现在隔壁至门镇好像在搞祭奠哎……”迪诺说的起劲,却被云雀生气的打断,“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庙会,再说,你忘记我讨厌群聚吗!”云雀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他单手托着头,如果有人能把这烦人的跳马给弄走就好了……

           “那让我来吧,我说过,恭弥讨厌的事情,就让我来做吧。”脑海中闪过骸的声音,云雀还来不及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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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云雀发现自己又躺在了走廊上,他觉得肩膀有些疼,伸手却摸到了满满的血,他将手伸到眼前,是触目的红。下一秒,云雀发现,自己的基地,地上满是躺着的人与鲜红的血,而躺在地上的都是自己的部下。离自己不远处,迪诺也倒在了那里。接着,云雀发现,自己的腹部正在淌血。

           云雀顿时失去了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基地会像是经历了一场战斗的模样,他只记得,自己觉得迪诺很烦,然后他听到了骸的声音,然后……

           “醒了吗,云雀学长。”此时出现在云雀面前的是泽田纲吉,他的表情非常的严肃,“本来还以为不会发生什么的,结果,学长其实养了个不得了的战斗怪物呢。”泽田纲吉的发言让云雀听不懂,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奇怪的事情也太多,好像一切都从骸死了开始,然后,云雀身边的一切都变得混乱无比……

           “学长,其他的就先不说了,无论你反对还是什么,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待在西西里,我说过守护者之间是禁止斗殴的,以前你与骸的事情我先不提,现在你不仅打伤了大哥,甚至伤了同盟家族的boss。”泽田看着躺在一边的迪诺,趁正在发愣的云雀不注意,将镇定剂输进了云雀的身体里。

           “抱歉了,学长,现在只能将你抓起来了,不然其他的事情不能进行……”泽田纲吉皱着眉头说着,扶着云雀离开了基地。

           梦境中,云雀独自坐在白色空间的落地镜面前,他在等着罪魁祸首的出现。骸也坐到椅子上的时候,云雀的眼睛是闭着的,“你想干什么?”察觉到骸的存在的云雀,开口问道。

           “恭弥不是讨厌他们吗,那我就帮你把他们收拾掉了啊。”骸笑着摊手,右手上渐渐具象化出一把三叉戟,他对云雀说,“这东西挺好用的吗,明明不是你惯用的武器。”

           “那不是你的武器吗!与我有什么关系。”云雀抬着头,他斜眼瞅着骸,“为什么你现在什么事都要扯到我身上呢,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所以说了,我是因为你的愿望才存在的,当然只与你相关啊。”镜中的人走了出来,他深蓝色的长发飘了起来,“你希望我活着,那我就活着。你给我三叉戟,那我就用三叉戟当武器。你让我拥有这样的相貌,那我就是这样的模样,不行吗?”

           “什么叫我让你拥有这样的相貌,你不是六道骸吗?”云雀猛的站了起来,椅子倒在了地上,镜子里的椅子却没有倒下。镜子的中的世界已经不再受到镜子外世界的控制了。

“原来我是六道骸啊……你一次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呢,我还在想你会赐予我什么名字,恭弥。”眼前的人,有着骸的相貌,脸上洋溢着骸的笑容,手里拿着骸的武器,却不是骸……“你,是谁?”云雀向后退了一步,他警戒的拿起浮萍拐。

“我?是你造出来的人格啊,根据你的记忆与愿望,无限接近于六道骸的一个人格吧。”骸笑着,将倒下的椅子扶正,“本来的我只是存在于镜子之中,是你的愿望让我走出了镜子,所以,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因为你的念想而有所改变了哦。既然我是无限接近与六道骸的一个人格,那我便是六道骸了。”

云雀盯着眼前的人看,他突然觉得这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开始变得陌生。云雀自己造出来的人格?开什么玩笑,那这不就是精神分裂么……突然意识到真相的云雀开始头疼,站在他面前的骸也感受到了痛苦,白色空间开始崩溃,白色的墙一块块粉碎,裸露出浑浊的,深不见底的漩涡。

“你竟然轻易的就想舍弃我了吗,恭弥,我明明是你造出来的,骸哦……”骸痛苦的蹲下身子,他用手撑着地板,低头轻笑着,“我想这么说来着。”白色空间的崩溃停止了,墙依旧是白色的,没有漩涡。

“我是你创造的,只可惜你将六道骸所有的能力都赋予了我,所以现在的你已经无法控制我了,就算你已经意识到我不过是你所制造的第二重人格,也无法将我抹杀掉了。”骸笑着,在云雀的错愕中,白色空间消失了。

 

下一秒云雀醒了,他正躺在彭格列首领办公室的沙发上,泽田纲吉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风景。

“学长,你醒了。”泽田看着云雀的脸庞,叹了口气,“学长你这样的表情,是已经意识到自己得病了吗?”

“你想干什么呢,泽田纲吉。我精神分裂也跟你无关吧。”云雀坐正,他双手环在胸前,头扭到了一边。

“可是你对同伴下手了呀,无论是不是你,在别人看来都是你做的,我想你能明白这一点。”见云雀没有答话,泽田纲吉将抽屉里的疾病报告书递给了云雀,“如果不想被复仇者抓去的话,还是乖乖去医院比较好。我才将骸救出来没多久,不想再费力去救另一个人。”

“你在威胁我。”云雀皱眉。“不是威胁,是要求。请相信我,我会找到解决方法。”泽田纲吉转身,收起那些严肃的表情,他说,“云雀学长,如果去医院的话,也有办法治疗你的病啊。”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泽田纲吉。”云雀站起身,顺手将桌上的疾病报告书拿走了,“不过,去医院的提议我接受,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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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后,云雀便再也无法与自己造出来的骸联系,但是云雀知道他是存在的,自己总是会在一些奇怪的时候突然失去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便是一片狼藉。云雀坐在床上,他的面前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这是他住进医院的时候要求的。

           云雀曾经常嘲笑骸扭曲的性格,坏心的说着小心以后精神分裂什么的,结果骸死了,自己到成了精神分裂患者。一定是与骸在一起太久了,才会被他的怪异所传染,以至于制造出来的虚假人格,也没能发现他并不是真正的骸。毕竟是云雀制造的骸,如果连云雀都不能识破的话,那又有谁了呢,或许只剩下拥有超直感的泽田纲吉了吧。

           云雀其实并不在意这个骸的真假,或许就如医生所说的,因为自己太过思念骸了,所以才会出现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格。云雀叹了口气,随意的倒在了床上。

           “好过分啊,竟然把我关了起来。”镜子那里突然传了声音,云雀坐起身,便看到骸正蹲在镜子里面,他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进自己的膝盖里,“之前想要抹杀掉我的存在,现在又把我关了起来,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些呢,恭弥,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因为你而存在的呀。”

           云雀没有答话,他走到镜子的面前,背靠着镜子坐下,“我没有想要抹杀掉你的存在,也没有想要把你关在这里。”云雀抬着头,他看着天花板,“对我来说,既然连我自己都分不清了,那你就是骸本身了,而且,你说你是我的记忆与愿望而创造出来的,就更没有理由否定你不是骸了。只是……”云雀转身,看着抬起头的骸,说,“在世人看来我是得病了,所以需要待在医院里,没有了自由。”

           “那你不想出去吗,只要你愿意……”骸突然激动起来,他上手撑着镜面,脸上带着笑容。“我想出去的话,根本不需要靠你。六道骸,你太自大了,没有你我照样可以活。”云雀猛的站起身,他低头瞅着镜子里的骸,“我需要弄清楚一件事,所以才不离开的。”

           镜中的骸流露出失落的表情,他低下了头,不一会儿便消失了。现在剩下云雀一个人了,其实他在意的事情,是之前泽田纲吉跟他提起的事。

           泽田纲吉问起那次歼灭薇安家族的事,在boss的办公室究竟发生了什么,云雀答不上来,因为他真的不记得。“我的记忆就到六道骸昏倒在我的脚边,然后我便失去了意识。”这话让泽田纲吉觉得非常诧异,云雀自己也知道这很不合理。“我的身体记得,是我杀了薇安家族的boss,可是我并没有意识。”

           “难道说你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精神分裂了吗?”泽田问道,云雀却摇了摇头说,“这不可能,因为那个人是从骸的葬礼前一晚才出现的,之前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只是……”云雀皱着眉头,他用手扶着额头,“我是被人强行夺去意识的,我似乎有跟谁对话过,可是我什么也不记得。”

           云雀记得,自己似乎跟骸对话说,也是在一个非现实的空间,那里是个花园,有草地,有池塘,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云雀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很烦恼,因为,他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那是与这个被自己制造出来的骸有关的,重要事情。

           接下来的几日,一切都很和平,云雀也没有再失去意识,他知道是因为那个骸没有再出现,或许他会就此消失,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一切就算是个谜团,也无所谓了。

           即使,这让云雀心中非常不快。可他不想再为一个死去的人所遗留下来的问题再烦恼了。精神分裂也好,六道骸也好,薇安家族的事情也好,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没有过去的也要用力舍弃掉。

           只是,六道骸不再存在,这让云雀有些失落,虽然他嘴上不说,心里也不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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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违了,又是一场梦。云雀在梦中醒来,可是这次的场景不是他熟悉的白色空间,反倒是薇安家族那栋漂亮的洋房。云雀发现自己是透明的,他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boss房间的门是大开的,里面的烟雾正在向外面溢出。是那一天,发生一切的那一天。

           云雀走到门口的时候,六道骸正好昏倒在另一个自己的脚边,下一秒他发现另一个自己丢下了手中的浮萍拐,转而拿起了骸落在地上的三叉戟。

           “你这是什么把戏。”说话的人是自己,可是语气不怎么对劲,反倒像是骸在说话的感觉。三叉戟抵着对方boss的脖子,可那人却笑得非常开心。

           “我说,你不管自己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如果你的意识还在里面的话,或许还能活命哦,现在,你身体的机能一定全部停止的。”那人说话的方式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明明已经死到临头了,却一副自己才是胜者的模样。

           “kufufufu,就算没有身体,我的意识也不会死去哦,你太小看拥有轮回眼的我了……什么?!”站在门口的云雀瞪大了眼睛,原来自己会失去意识,会用三叉戟杀死对方,都是因为六道骸的意识侵入了自己的身体……

           “哈哈哈,发现了吗,你的意识正在消失。”那人笑的肆无忌惮,他举起手里的枪指着云雀的额头,“要怪就怪云雀恭弥也是个有雾属性波动的人。彭格列太强了,若不是牺牲掉我自己的家族,根本对付不了任何一个守护者。而你们,正好落入了我的圈套。”那人趁骸意识模糊的时候,想用拇指扣下扳机,“再见了,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与云之守护者,你们输在我的手里,也不算丢……”话还没说完,三叉戟便捅进了那人的心脏。

           “你在说什么,就凭你怎么可能杀掉我与骸……”此时的云雀恢复了意识,但骸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所以,在杀死薇安家族boss的时候,两人份的意识很不可思议的都存在于云雀的身体里。之后云雀便昏了过去,也忘记了这一切。

           醒来的云雀,猛的坐起身,他走到镜子面前,拼命的敲着玻璃,“骸,你快出现,听到没有,你快点出现啊!”没有回应,云雀惊异的发现,自己的第二重人格完全的消失了,于是,他开始头疼,但镜子里映出了另个人的相貌,那个人不是云雀自己,也不是骸,而是——薇安家族的boss,他那张令人作恶的脸。

           “我说过,你们两个都得死。”他笑的肆无忌惮,云雀则捂着头倒在一边,他拿起浮萍拐,砸在了镜子上。镜子裂了,人像消失了。

           云雀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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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杀死薇安家族的boss的时候,云雀与真正的骸的意识曾经对话过,对话的地点便是那个白色空间。“这是我最后的力量了,恭弥。”骸笑着,他在一点点的扩大白色空间,那里变成了的无边无际的白色,“刚才那种烟雾,足以让所有拥有雾属性波动的人死去……而且越强的幻术师,死的越彻底。所以我连意识都无法活下来。”骸笑着,身体开始一点点的消失,“若不是轮回眼的能力,我想我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他拉住云雀的手说,“恭弥,请千万不要被自己的梦境所迷惑,也不要让这个空间消失,只要这个白色空间还在,你就不会去死……”

           云雀记得,那时的白色空间,中间并没有巨大的落地镜。所以,落地镜是云雀他自己创造了。虽然云雀忘记了那些事,可潜意识里,他是想念骸的,所以他用自己雾属性波动,制造了那边镜子,然后利用那面镜子,将白色空间一点点缩小,将骸的力量汇集,具象出了六道骸的人格。

           得知了一切真相的云雀顿时觉得非常可笑,他从来不觉得六道骸对他来说是这么的重要的存在,重要到需要他牺牲性命来重新得到。如果要说的话,只是云雀恭弥的不甘心吧。莫名其妙的死去,理由是要保护自己,他云雀恭弥可没有弱到这种地步,需要六道骸的保护。

           “我都跟你说了,不要侵入那个白色空间的,这下子我可救不了你了。”有裂痕的镜子竟然奇迹般的复原了,上面映出了六道骸的身影,他穿着黑色的皮衣,火红的右眼,带着戏谑的笑。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你救哦,六道骸,不要自以为是了。”云雀捡起浮萍拐,缓缓地转起身,将拐子抵着镜子里骸的脖子,“你这是在看不起我,咬杀你。”

           “可惜我在镜子里,你要怎么咬杀我呢?”

           “这有什么难的,你在梦中可以从镜子里出来,在外面不是一样可以吗。”

           “哦呀,那也不一样哦,那个骸是你的第二重人格,我可是名副其实的六道骸哦。”虽然这样说着,骸还是低着头,缓缓从镜子里走了出来,他走到云雀的面前,低头看着云雀,他要比云雀高上许多,这也是云雀不爽骸的一个原因,因为云雀需要仰着头看六道骸。“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么无理取闹的形象啊,我怎么会随随便便就伤人呢,你太不了解我了,恭弥。”

           “哇哦,谁叫你躲起来了,我只能这样随随便便的制造一个六道骸出来。他可比你可爱多了。”云雀向六道骸走去,这回,亮闪闪的拐子抵上了六道骸的脖子,“做好被我咬杀的觉悟了吗?”

           “kufufufu,你哪一次打赢我了……”同样是亮闪闪的三叉戟挡在浮萍拐的面前,许久未见的雾守云守私斗又要开始了,只是,这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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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进来的时候,云雀恭弥已经断气了。落地镜全都碎了,云雀身上满是被镜子割伤的细小伤口,满地红艳艳的血在流淌。可是致命伤却是从内而外的毒发身亡,与骸中的一摸一样的毒。

           泽田纲吉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解释这奇怪的现象,他只是很悲伤的闭了闭眼睛。离开病房的时候,他对狱寺隼人说,“一定要说的话,只能说这种毒在骸身上直接就发作了,而在云雀学长身上却潜伏着,一点点,一点点的发作。事实应该就是这样的,可是……”

           泽田纲吉看着窗外,是橘红色的夕阳。或许是时间晚了,橘红色正在慢慢消失,留下的,只是漆黑的夜空。

           “云雀学长本来是不会死的,他或许不甘心死去的只有骸这件事吧。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我想这就是事实了。”

           泽田纲吉笑着,对着没能理解状况的狱寺隼人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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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落地镜的碎片正反射着白炽灯的光芒,而显现出来的,却是带着笑的云雀恭弥与六道骸。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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